糜梓

【帕佩帕】帕总挂病号的十五个昼夜02

     「喂喂!前面的让让,赶时间赶时间,被撞到不负责的啊!」医院公用停车场传来一阵闹腾的声响,一人高马大的青年骑着小摩托嗑嗑碰碰撞倒了一整排的警示三角锥,连停车票都没领,随便找了个空的停车格把摩托塞进去,便没命似的往急诊的方向跑。

          不知情的群众恐怕还以为这货是当了准爸爸乐坏了脑子吧!

         佩利拎着包一路狂奔,熟门熟路的拐进急诊大楼的正门,瞬间医院标志性一片白茫茫的视野刺的他眼前一晃。

        急诊本就是个混杂的地方,天灾人祸造出的伤患都往这里塞,还有那些头疼胃疼牙疼的等着医生发落,不提时不时一些闹事的砸场子,相对其他病房里总是安安静静的养病,这里在某方面来说是热闹多了。

      看着急诊里挤成一团的景象,佩利烦躁的挠挠头这才想起雷狮没告诉他往哪个方向走。

       在佩利放弃使脑子打算一间一间找下去的当口,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有清脆一声敲在他脑袋上的病历板,「喂,你小子愣在那干什么,当路障啊?」。

     佩利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转过身不意外地看到一身白大褂的雷狮手叉腰盯着他瞧,「啊!老大!帕洛斯呢?」

     「那儿,等等就要转到大肠外科去了。啧,亏他能把自己搞成那副德性。」雷狮给佩利指了方向,顺手将几张资料塞进他手里,「记得帮那家伙办个住院手续!」

      「啊?」佩利却像是惊呆了,两手紧抓着薄薄的纸活像瞪着死亡证明似的,「住院!?帕洛斯要开刀?」

      雷狮蹙起眉头,他实在搞不懂蠢货的脑回路,「那什么废话,肠道感染难不成要留着满肚子细菌?还是你想看他继续吐胆汁?就他那病没住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

       佩利张了张嘴又死死的抿着嘴埋下头,脸色煞白,整个人像霜打过的茄子,好一会儿才闷闷的出声,「……我明白了。」

      ……这小子到底是明白了什么啊!

     雷狮开始认真思考哪天真该押着佩利去神外一趟照下x光,确定他脑子还稳稳卡在脑壳子里而不是周游列国去了。

      「总之你先过去吧!」想想跟一个脑子离家的家伙说多了也没用,雷狮索性摆摆手把人打发走。

     「喔......」佩利蔫了吧唧似的踱步往雷狮指的方向离开,背影萧瑟,总感觉还有寒风凉凉地卷过。

     交给这货真的没问题?

     雷狮瞧着简直让人忍不住上去给他递橘子的沧桑背影,都说动物的野性直觉挺准的,尤其是攸关阴阳生死的事,实在叫人不禁怀疑下次见到帕洛斯不会就是吊唁的时候了吧!

※※※※

    白花花的挑高天花板成了视野里唯一的风景,帕洛斯枕着不怎么舒服的绵枕头发呆,耳边除了另一床刚退烧的小娃娃细声细气的哭闹和他妈妈听上去有些疲惫的安抚,就只剩下点滴规律单调的水声。

    送他进急诊的同学没来得及帮他带上手机,雷狮出现时那身冷气压令他咽咽口水决定不提这卑微的请求,以致现在人都散光了,他却无聊得很。

    帕洛斯侧过头,看着点滴里的药液缓缓滴进透明塑料管,顺着慢慢流动,经过扎在手背上的针头流进血管中。里头掺着止痛药,舒缓了腹部几乎像刀捅过一样的痛楚。他对痛觉的耐受度很高,或者说维妙维肖的演技足以瞒天过海,不然也不至于整整三天的时间没人发现一点异状。

     帕洛斯是真没料想会严重到闹上这一出,他察觉身体状况不对劲的时上网搜了下便将症状归到肠胃炎一类的,自个儿上药局买了些止痛剂,想着撑个一星期也没啥大不了,而时间逼近期末考,他也不打算因为一点小病小痛就把一直以来维持的优良成绩给断送掉。

    再说当时同宿的佩利——唯一能戳破他演技的家伙泡在实验大楼里,也连系不上,能够使唤的免费劳力不在身边,帕洛斯便干脆的把生病的事放一边去,专心致志研究他的期末报告。

    结果就是自食其果了。

    重新摆正姿势,帕洛斯瞪着天花板,没来由的想念起他室友一头蓬乱的金毛,一般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是窝在宿舍房间里挑灯夜战,佩利读烦了会嗷的惨嚎一声,放弃厚厚的生科课本挨到帕洛斯的床上,看他窝在床角摆弄着笔电画他永远画不完的建筑模型。

    佩利当然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和三维运算,常常凑在边上盯不到一会儿便眼皮一沉、头一歪,枕着帕洛斯的肩头睡着了。

    如果那天帕洛斯心情差便就着肩骨一撞把人疼醒,在佩利嘟嚷着「......帕洛斯坏透了...」的同时冷冷地把人赶回自己床上去。

    不过要是运气好点或是骗子先生起了玩性,帕洛斯会空出另一只手揉揉那团大金毛,任由他靠着,然后佩利隔天就会发现自己脸上多了几个涂鸦或直接被当草稿纸用了。

    「帕洛斯......」眼前白亮亮的突然被一团黑影笼住令帕洛斯下意识眯了下眼,对方背着光他看不清长相,听到声音才认出是他三天不见的室友。

    「喔,蠢狗你来啦!」纵使帕洛斯现在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脸色白得吓人,他还是习惯性的揶揄了声。

     佩利一听这个他无比厌恶的称呼,捏着拳头反射性就要驳斥,可一瞥到吊在一旁的点滴,皱起的眉头又不由得松开,整没了脾气。

    向来直来直往的性子让佩利面对现下的情况显得不知所措,抿着的嘴扯着两颊动了动,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垂下视线没头没脑的说了声,「帕洛斯,对不起,上次你那袋炸鸡是我吃掉的。」

     躺在床上的那一位表情微微扭曲,然而不等他开口佩利又自顾自的说下去,「还有之前你笔电不是坏了吗……其实是我碰掉的,没告诉你而已。」

    「学期初不是有天你因为伞不见了淋雨走到学校?那次伞也是我拿的,我忘了你那天有课!」

    「还有上礼拜……」

    大金毛就这么滔滔不绝的开始他的忏悔大会,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帕洛斯听着听着感觉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呕出来,他怎么不知道这位无脑室友可能盼着他早点去死。

    终于等到佩利停下了他该死的忏悔录,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咬着下嘴唇一副等待发落的样子,帕洛斯才抬起没扎点滴的那只手示意要他弯下身靠近一些。

    佩利不疑有他的凑了过去。

    一等佩利凑近,帕洛斯便捏住他的颊肉使劲往外扯。

    「靠、靠、靠,帕洛斯你他娘的放手!」佩利当即吃痛的叫了出来。

    帕洛斯当真就放开了指头。

   大金毛一脱离危险立马捂着自己被捏肿的脸颊退开好几步远,「你特么有病啊!」

   「是啊!你没看到吗?」无良的骗子先生耸耸肩,表示了对金毛室友的鄙夷,「不过你那一大串恶心人的东西真让我怀疑该进手术室的是你,蠢狗!」

    「卧曹,老子听你要进去被开膛剖肚觉得搞不好没机会道歉了才说的,特么好心被狗咬啊!」佩利炸了毛一样的指着帕洛斯鼻子大骂。

    「谁跟你是同类。」帕洛斯看站在不远处跳脚的佩利笑了起来,或许是情绪影响,脸色也不是那么苍白了,「佩利,过来。」

    「叫宠物啊你!」大金毛一脸狐疑的不怎么想再靠近这名前科累累的骗子。

     帕洛斯见状,只好再补了句,「保证不捏你脸。」

    闻言,佩利这才不情不愿的缓缓接近帕洛斯的病床。

    「低头。」带病的那位又向他招招手,「快点,真不捏你。」

    佩利满脸的抗拒,内心挣扎了下还是说服自己这是个病人,就纵容他一次大不了之后讨回来,认命的低下头。

    帕洛斯在佩利靠得够近时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将人带得更近。

    他能感觉到佩利小小的抖了一下,大概是脸上的疼让他产生反感,但最后还是没有躲开。

    帕洛斯微微倾身,直到两人额头相贴。

    他们靠得极近,气息都混在了一块儿,佩利瑰色中泛了点绿的眼睛眨巴着,直勾勾的望进帕洛斯黑沉沉的瞳底,和缀了那圈奇异金色的瞳孔。

    「听着,佩利。」帕洛斯语调极轻,像拂耳的春风,一点一点吹进大金毛的心坎子里, 「老大说过了,这手术就只是在肚子上开三个不过拇指尖大的洞,我不会有事的。停止你没营养的胡思乱想,我有没有说过蠢狗的脑子不是拿来用的。」

    「老子才不是狗......」佩利感觉一股莫名的热意从还隐隐发疼的脸颊一路窜到了耳尖,愣愣的念了一句,才警觉似的拍开帕洛斯放在他后脑的手掌,嚷嚷着退开,「好啦好啦知道了,反正祸害遗千年,你也死不了。」

    「是呀!一条狗都能成精了我当然能活久点!」帕洛斯见着佩利的反应几乎笑弯了腰,捂着嘴连肩膀都笑得发颤。

    「少说两句会死啊......」佩利无论多久都见不惯这室友老爱耍嘴皮子这点,在他的信条里看不爽就是上拳头,谁管那么多。

     大金毛抱起胸斜了帕洛斯一眼,「反正老大叫我陪着你,你就老实点好让我有个交代。」

    「喔,原来你还改行当看门犬了啊?」骗子先生大概毕业前都不会放弃嘲笑这位少根筋的室友了。

     「帕洛斯你别以为老子真的不敢对你怎样!」

     「啊啊,雷狮老大,蠢狗要对一个病人动手动脚的!」

     「靠,帕洛斯你做贼的喊捉贼!」

     「喔?蠢狗你语文什么时候学好的?」

    因为实在不放下心,半途又折回来的雷狮就这么在门外把他俩晚辈的对话一句不漏地听了进去。

     啧,会为俩白痴生出多余的担心,我可能也需要去神外挂个号了。来自曾经的海(熊)盗(孩)头子的事后补述。

                                                                -TBC-

有些私设可能没说清
佩利大二
帕洛斯大三
雷总大四
将来可能出现的卡卡高三
帕佩双箭头
所有大学生活都是脑补的
医学知识也是现学现卖
太离谱的拜托一定要纠正我啊

感谢阅读

日常求小红心小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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